三十几年前，我们刚上大学时，班上经常召开学习交流会和学习研讨会，相互交流学习体会。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使我们的学习中断了，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学习，希望能探讨出学习的方法和捷径。前几天，研究生们对我发出邀请，希望我参加研究生论坛，给大家讲讲怎样学习的问题。由此可见，学习是一个常议常新的话题。应该强调的是，学习是因人而异的，很难有千篇一律的格式，这里讲的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方法。
在这里，我主要讲两个部分的内容，第一部分讲讲我的学习经历；第二部分讲我对学习的体会，希望给大家提供借鉴和参考。
一、我的学习经历
我的学习经历可以归结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基础学习，从小学到高中；第二个阶段是高中以后，上山下乡回来当工人；第三阶段是读大学；第四阶段是读研究生。
1.支离破碎的基础教育(1962-1974)。这个阶段主要是学工、学农、学军、提前下乡、教育革命。我是1962年上的小学，1966年开始文化大革命，学校大面积停课，从四年级开始，就没有很好地学习。我们被安排到国棉二厂织布车间参加跟班劳动，除了学工，还有学农，到农村去插秧、收割、挑担子，还有就是学军，像军人一样打背包长途行军，从汉口走到云梦，再从云梦走回汉口，这种方式叫拉练。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从小学走到了高中，现在回想起来，有什么收获呢？在这个阶段，虽然没有系统的知识学习，但也收获了很多东西。第一，系统地学习了革命理论。那个时候，毛主席语录、老三篇、毛主席诗词等，我都能倒背如流。这个阶段，读了很多毛主席的书，虽然不是很懂，但大体知道了这些理论，这对以后的工作帮助很大。第二，较牢地夯实了理想信念。通过学习毛主席的书，我幼小的心灵有一种渴望，学习雷锋、学习张思德、学习白求恩、学习愚公，为人民服务，为世界上三分之二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民解放而奋斗，我在学校第一个成立了毛主席著作学习小组。一是斗私批修，每天反省自己；二是做好人好事，虽然当时不怎么上课，还是很早就跑到学校去，把学校打扫得干干净净。第三，学会了反思。文化大革命对当时的观念都是一种摧毁，在摧毁的过程中，没有什么是权威的。那个时候我们常常诵读毛主席教导，共产党员无论何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这种习惯的培养对以后反思性学习作用很大。第四，锻炼了写作能力。在大批判中，写作能力开始有了一些基础，写批判稿也对以后撰写论文有所帮助。
2.学工学农的“再教育”（1974-1977)。这个阶段可分为前后两段，前一段从1974年10月开始，到1975年12月止，跟着哥哥的单位下放到现在江夏的龙泉山下，一年多的下乡在“以粮为纲”口号的指引下，我经历了整个围湖造田的过程。刚到农村，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挑堤，每天的工作就是挑土把湖汊围起来，记得最清楚的是，生日那天我豪情满怀地用劳动庆祝生日，为此挑断了七根扁担。在学校我是比较狂热的学生，当时一心想着怎样上山下乡干革命。挑完堤后，回到大队我们又干了一桩与天斗、与地斗的“壮举”。大队有一个养鱼的百年塘堰，我们把里面的水抽干了种粮食，基本上在淤泥里爬着栽秧，栽完了再去梁子湖洗，很多人由于沼气太重身上全烂了。把秧插下去后，又遇上了新问题，梁子湖的水容易渗漏，就搞了个抽水机，日夜在那抽。我家在汉口，虽然离得很近，但很少回家，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回去了几天，再回来时听到一个悲惨消息，和我们一起劳动的一位青年农民去世了，因为刮风下雨，电线被刮到了田里，他去拉电线时给电死了，这件事情给我印象特别深刻。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盼到粮食从土壤里长出来，长得十分茂盛，我们真是高兴，眼看到秋收时节，大队技术员告诉了我们一个不好的消息，粮食长虫了。大家赶紧去买农药，杀虫后一起收割，但是在堆垛粮食的时候下起了雨，等雨停后将粮食拿下来晒却发现全烂了，后来有个老农跟我们说，我们种的粮食猪都不吃。也就是说我们那一年多辛辛苦苦的劳作，最后换来的是颗粒无收还赔了一条人命。
后一段从1975年12月起，1978年2月止，到武汉市装卸公司做装卸工。两年多的装卸工，我真正体会了码头工人的艰辛。记忆最深的是，刚到装卸公司的时候，感到劳动强度比当农民还要大，在农村一般晚上不干活，还有农忙农闲之分，而装卸工天蒙蒙亮就上班，一整天的活排的满满的，晚上还要加班，当时公司的口号是“大战一百天，誓夺革命生产双丰收”，好不容易熬到年底，气还没喘匀，又提出了“开门红”的口号。
学工学农再教育是一次大规模的思想改造运动。它的积极意义是让我们较早地走出书本，进入了社会，正如《红灯记》里李玉和所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艰苦的生活和繁重的体力劳动使我们早熟。高尔基《我的大学》讲述的就是这种社会大学。再教育是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也是一种极端的实践教学形式，它让我们体会了失败、体会了挫折，学会了自强，学会了自立;它让我们了解了社会，了解了工农，提高了情商，提高了与人相处的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社会本身就是一所大学，是一本无字天书，是理论到实践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3.如饥似渴的大学教育(1978-1981)。我们这一届大学生，和恢复高考后的其他几届大学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较长时间久违了学习，在激烈的竞争中进入大学后，对学习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每天争先恐后地在图书馆、资料室、报告厅抢座位；许多同学常常学习到半夜被校工赶回来，当时我就有惜时如金的感觉，晚饭后谈话聊天不超过半小时，稍长就觉得浪费时间。除了书本学习以外，也作一点社会调查，记得三年级暑假，我与室友一起沿着三峡考察一圈，完成了《三峡纵横谈》，后来此书得以出版。大学期间，还写了两篇自己比较满意的文章，一篇是曾得到周谷城先生点评的《论张之洞之论学篇》，一篇是关于君主立宪派的论文。大学教育阶段，收获较多，一是系统地进行了专业的学习；二是思想得到空前的大解放，形成了反思的习惯。三是在大学里文化教育氛围的熏陶下，提高了人文素养。当然，在大学阶段，也有烦心和困惑的事情，最困扰我的是人生选择：毕业后干什么，在从文还是从史这个问题上很长时间也犹豫不决。
4.以研为主的研究生教育(1982-1984)。20世纪80年代初的研究生教育规模很小，两个老师带两个学生，而且是三年毕业后才再带第二批。当时研究生的课不多，主要在导师家里上课，上课也不拘于形式。是一种聊天式的上课，边喝茶边听老师讲治史治学的有关问题，或是我们汇报学习的情况，读书的感想等等。主要学习方式是写述评、书评，写了《鸦片战争前中西关系纪事》一书，专业英语课就是翻译了《大门口的陌生人》一书。此外就是和导师一起外出考察、参加学术会议。据粗略统计，3年研究生期间，我大约完成书稿近百万字。其中《纪事》一书被评为省社科二等奖，参与撰写的《鸦片战争史》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图书奖。在这一时期，我最大的收获是学会了研究，学会了如何选题、如何查资料、如何研究问题。最大遗憾是外语学习能力不足，只能译，不能说也不能听。虽然花了很多时间，也翻译了许多东西，但是记不牢，长期不用就忘了。
以上就是我自己学习的四个阶段，这几个阶段，构成了我青少年的总体学习经历。前一段时间在和一些同仁交流时，我们谈到，我们的老师们曾经对大学生有这样一些评价，认为77、78、79级的学生是最好的。我在想，这三届学生是接受基础教育最差的三届，为什么反而成为最好的学生呢？这或许是教育最难回答的问题之一，但我认为“新三届”大多经历了社会大学的历练，这对后来学习产生的积极影响是不容低估的。
二、关于学习的体会
从学校毕业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这期间我没有中断学习，而是学会在工作中学习，在工作中研究提高。因此，我对学习的体会只是截止目前的体会，概括起来是五个“重在”。
学习重在提高兴趣。兴趣是学习的基础，是发动机。我们有一个词叫“废寝忘食”，为什么不吃不睡呢？它的基础就是兴趣。只有兴趣，才能使人沉浸其中而忘掉周围的一切。我们还有个词叫“悬梁刺股”，但其基础是理性，理性往往不是自觉自愿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学习只有建立在兴趣的基础上，他才会自觉地、痴迷地、执着地学习。我们要发现兴趣，培养兴趣，跟着兴趣走。没有兴趣的学习，将是苦行僧式的学习。前中国男足主教练米卢有个观点叫快乐足球，要求球员把踢球当做一种快乐，其实学习也是如此，要学会快乐学习、自主学习，才能很好地学习、积极地学习。我今年五十九岁了，学习和研究对升职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我仍然坚持在寒暑假经常写论文做课题，因为这是我的爱好，写作的时候我会有一种愉悦感。当把做研究作为我幸福生活一部分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幸福。
学习重在掌握方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学习的目的不仅仅是获得知识，更重要的是获取方法。知识的掌握标志着你对已知世界的认识度，方法的掌握标志着你对未来世界的认识能力。知识会不断更新，方法则能适应更新，创造更新。我们需要掌握什么方法呢？这我想强调的有两点：一是方法有千万种，最适合你的那一种就是最好的方法；二是方法有大方法和小方法之分，如“疯狂英语”、“速记法”都是小方法，最大的方法是学会思考。正如爱因斯但所说：“高等教育必须重视培养学生具备会思考、探索问题的本领。人们解决世上的所有问题是用大脑的思维能力和智慧，而不是搬书本。” 学习首要的是学会思考，思考是积极的学习；学习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反思，反思是创造性学习。没有反思，只能永远步别人的后尘，只有反思，才可能超越别人，超越名人，超越自己。我经常在讲一个观点，不赞成学生死记硬背，鼓励我们的考试采用开卷形式，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每个学生毕业后面对的生活都是开卷考试，检验学生的学习，不是看他能背出多少标答，而是看他研究的方法，创新的思维，语言与文字的表达能力。
学习重在勤于实践。在与研究生进行座谈的时候，我校生物医学研究院的
学习重在提升境界。王国维《人间词话》有云：“古今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先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
关于三境界的解释见仁见智，不同观点很多。我认为：第一阶段，重点在于“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是初学者的通常心态。他们往往以为看了几本书，就看懂了学问，就望尽天涯路了，这里既有初学者的无知无畏，也有他们的浮躁；第二阶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学习深入进去以后对学问的一种执着，痴迷与勤奋的精神状态。第三阶段‘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学习的最高境界，学习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最终会形成量到质的突变，这时就能将知识融会贯通，过去不懂的会自然地懂了，甚至可能会一通百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三境界宣扬的是一种学习传统：厚积薄发。这也是我们研究生需要做到的。我们应该看到希望和未来，同时我们也应具有板凳要坐十年冷的坚韧。
学习重在培养创造力。学习不是模仿，学习的目的是培养创造力。钱学森之问就是对我们大学培养不出一流的学者、一流的大师、一流的创造性人才的质问。
我国教育最大的弊端是应试教育与应试学习。教育只为应试，考什么教什么，基础教育阶段尤其如此。学习也是这样，为考试而学习。为了追求高分，必须严格按照标答，不敢独立思考，不敢怀疑反思，不敢越雷池半步。这种教育使我们可以成为教育大国，但必然不能成为教育强国，可以成为制造大国，不能成为制造强国。因为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没有创造力，只有模仿力。这一点我们在电视节目中见得最多。
我国现在收视率很高的电视节目，大部分是靠引进来的。如湖南卫视《快乐女声》脱胎于《美国偶像》，东方卫视《中国达人秀》引自《英国达人》，浙江卫视《中国梦想秀》源于英国的《就在今夜》，辽宁卫视《激情唱响》引自英国的《X FACTOR》，而东南卫视的《欢乐歌唱团》源于英国同名原版节目。中国好声音是购买了荷兰的《The Voice of Holland》。引进本无可厚非，好的原创，知识产权我们付学费，买进来供中国人消费，这是促进文化繁荣的途径之一。问题出在我们电视人的模仿之风。如一炮走红的《非诚勿扰》引出《我们约会吧》、《为爱向前冲》、《缘来是你》、《恋爱亮起来》、《百里挑一》、《相亲相爱》；当《中国好声音》引人注目后，《我是歌手》、《中国最强音》也如法炮制，还有不少电视台甚至连名字也不改，直接仿制；湖南电视台从香港模仿来的《快乐大本营》获得成功之后，山东台办了《快乐星期天》，云南台办了《快乐周末》，北京电视台开了《欢乐总动员》，几乎省级台都办了类似的节目；央视的《实话实说》更是为地方台效仿，《有话慢慢说》、《说你说我》等大量谈话节目就跟着“套”了出来。据说类似的谈话节目全国至少有140多个。以致崔永元愤愤不平地感叹：“《实话实说》是被模仿死的！”我们所有的创造力都在模仿上死掉了。正如齐白石所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因为，模仿者永远走不远；因为，模仿者永远只能在别人后面；因为，模仿者终究会被淘汰。
如何才能成为创造者呢？除了善于学习、勇于实践外，还应养成三个习惯：“怀疑一切、标新立异和跨学科研究”。一是怀疑一切的习惯。怀疑一切不是拒绝一切，而是不要随随便便就去接受一个东西，而是经过思考和验证的过滤再接受。只有去怀疑才不会盲从，只有怀疑才会有新发现。二是标新立异的习惯。我国的传统最反对标新立异，其实标新立异才是学术繁荣的前提，但是标新立异并不是盲目求新，而是要标新的方法、观点、材料、内容，因为这些东西都翻新了，才能创立新的思想、新的流派，才能推动科学的不断前进。三是跨学科研究习惯。我们研究一个问题，往往局限于某一具体学科，但是现在没有研究的领域已经不多了。想要有所发展，必须是跨学科的，需要从不同视角研究问题的团队进行合作。
三、关于学习体会的几个互动问答
1、问：非常荣幸能跟您说话，我不是研究生，我是个大一的学生，我的理想是考研究生。毛主席曾说过，要抓住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所以我在学校特别注重数学、英语、政治。但是随着学分制在改革，要想总成绩在班级排名靠前茅必须所有的功课都得兼顾，这样学起来特别累。我想问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怎么兼得？
答：进入大学就树立很明确的目标很难得，我跟大家说我到大三还是很焦虑，因为我没有一个目标，不知道我毕业该干什么。但是对目标要有正确的认识，不能急于求成，否则欲速则不达，确立大学目标时，首先要清楚上大学不仅仅是某些单科成绩的提高，而应该是整个素质的提高，所以我不太赞赏我们一开始就有太多的功利。考研究生是大学的更高层次，要求有更广博的知识和扎实的基础。我有个朋友是一个出版单位的负责人，他说他现在招聘员工一般不招出版专业的学生，因为，量身定做的学生一般知识面比较窄，他们更愿意招学中文、学历史的，这些学生的文学修养和历史感悟较强，对书的把握比较敏感、选题准。专业的学生虽然对流程很熟，但是知识面很窄。我跟很多家长聊天，他们总是问我孩子读什么专业好。我跟他们说要让孩子学感兴趣的专业，不要把专业过早地和职业联系起来，按照兴趣学下去，培养综合素质，这才是正途。当然我很赞赏你有一个目标，有一个航向，这样学习起来很有方向，更自觉，更有兴趣。
2、问：杨校长您好！您一直在强调学习中实践的重要性。兼职在学生中已经非常普遍了，我想请问学校对学生兼职的看法，政策方面有什么倾向？
答：大学生勇敢地走出校门参加社会兼职是很好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一代的学生社会实践太少，我鼓励更多的学生有一些社会实践的经历，这是很好的学习社会的方式。在这个问题上有几种处理方法。去打工去兼职应该是学习中的一部分，是培养我们完整人生的一部分，要从这个角度进行思考，你就会有一个好的人生规划安排。特别是从你们这一届已经开始学分制了，哪些课你选，哪些课你不选，留出多少时间，你自己得安排好。对每个人来说都要有你自己特定的学习规划，按照这个学习规划一步一步地走，总的来说学校是支持的。
3、问：杨校长您好！我是一名大一的学生。您所说的围湖造田的经历，如果您知道这种结果，您还会这样兢兢业业的工作吗？
答：第一，我讲的下乡一年多的实践其实讲的是一个悲剧，经过了一年的努力却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这也违反了自然规律，与天斗与地斗，无论从方法上还是指导思想上都是不对的。第二，这个悲剧是时代的悲剧，是我们不能回避的，从这个悲剧中我们获得了什么？任何一个事情哪怕对我们是痛苦的，我们都应该感恩它给我们的收获。它使我们认识了生活、认识了人生，对我们意志的锤炼，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们应该感谢那段时光。当然如果能让我选择，知道这个结果我不会做的。但是生活既然让我走了这条路，在这条路上还是给了我们很多收益的。
4、问：想跟您讨论关于创造力的重要性。华尔街想做空黄金市场，结果中途杀出了一批中国大妈，几天内抢空300吨黄金。您如何看待这种盲目跟风、缺乏创造力的非理性投资现象?
答：这个事情我还真没有关注，但是我想说大妈去买黄金，大妈去炒股在中国还是很盛行的。这不是一个创造力的问题。中国的市场经济有缺陷，在许多方面市场还不完整，是畸形的。用市场的规律、方法去研究我国的一些经济现象会发现许多事情难以解释。例如股市原本是资本市场的一个重要形式，而我们则变成了一个大赌场，股票的上涨不是取决于利润，而是取决于重组、消息和坐庄机构，有些股票一时间可以迅速上涨，于是许许多多的大妈都卷了进来。我以前的单位有两个炒股的同事，一个是消息派，一个是技术派，结果消息派总是胜算更多，这就是市场不规范的表现，与创造力无关。
5、问：我现在的困惑是以应用型为导向还是以研究型为导向，现在研究型不能很好的适应社会就业。走应用型的方向多考些证书等等可以吗？第二个问题是《国企工具论》这本书的创新点在哪？
答：作为研究生这涉及到自身的定位问题。我觉得应用型和研究型是不矛盾的，不能把这二者决然分开。应用型是把理论应用到实践中的能力比较强，研究型更注重理论研究，但没有实践，理论研究也走不远，当然，应有所侧重。如果你想继续深造，比如读博，那么就要为读博夯实一些基础，如果面临的是就业，那么多考一些证书可能更能适应就业，归结为一点就是看你自己怎么设计未来的路。
关于第二个问题要说的话太长，我主张不论是一篇文章还是一本书，必须要有原创的东西，《国企工具论》每章我都力求有自己的创新点，这里简单归纳一下。
1）理论的创新。在第一章中，我提出公有制不包含国有制。在马克思的原著作中，公有制是有清晰界定的，但是到列宁、斯大林那儿，国有制变成公有制的高级形式。我重新把这个概念更正过来了。
2）观念的创新。在第二章中，我提出国有企业的性质不是社会主义的基础。以前苏联为例，其企业基本上为百分之百国有，最后却垮台了；反观新中国，成立之初根本没有国企，但依然建立了社会主义。两相对比中，不难发现，国企的性质只是政府调控社会与经济的工具之一。
3）观点的创新。在第三章中，我提出国有化与私有化运动不是走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它的实质是政府调控社会经济的一种方法。
4）思路的创新。在第四章中，我总结已往的国企改革经历了以效益为中心和以产权为中心的两轮改革，第三轮改革应该以国企功能为中心开展国企改革。
6、问：作为研究生要带着怀疑的视角，怎样找到怀疑与标新立异的平衡点？
答：怀疑一切和标新立异是相互交融的，不怀疑就不可能标新立异，怀疑一切并不是拒绝一切，任何一个课题，我们讲的是有没有人做过，如果别人做过，你要做，你就要怀疑一些东西，要做得不同。如果别人没做过，那么你去做就是一种创新。现在更多的是要怀疑别人已经做的一些东西，还是那句话，留给我们未开垦的地方已经不多了，所以保持怀疑，才有我们的突破口。
7、问：下岗问题比较普遍，今天的大学生是否也会下岗，我们应如何提高自己的效用？
答：我是武汉国企改革的操作者，1994-2007年我在国资委工作，专门负责国有企业的改革，在我的手里企业改革改制涉及到了2000多家，涉及到了很多员工的下岗，当时的下岗是由很多种原因造成的。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变中有很多企业转变不过来，出现了大面积亏损，相当一部分的企业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这涉及到很大一部分的产业结构调整，改革把过去的隐性下岗变成了显性下岗。改革是重组了一批，调整了一批，极少数的进行了破产，改革中有一批人从原有的岗位下来了，但其中有一批人拿到补偿款后又到另一处上岗了，只是对那些年龄比较大，没有什么技术的人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今天对于我们的大学生会不会面临一些下岗挑战？如果你没有什么实际能力，当面临大的经济调整的时候，我们仍然有可能面对这样极大的挑战。所以我们学生要夯实我们的基础，锻炼我们的能力，使我们永立不败之地。